去年当《奥本海默》(Oppenheimer)与《芭比》(Barbie)被排在同一个档期时,多数的讨论声音都是在于华纳兄弟影业为了针对出走的诺兰而故意将自家暑期大片摆在同天,不过今年 5 月开始,芭比海默的恶趣味渐渐成为了一种正向竞争关系,7 月正式上映后,观众对于两部片的支持甚至成为一种现象级热潮,加上口碑效应,让《芭比》最终冲破 14 亿美金的惊人数字,至于片长 3 小时、R 级的《奥本海默》,也悄悄的来到 9 亿美元关卡,成为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二战电影以及真人改编电影,代表了诺兰在影片故事、卡司、叙事甚至是放映策略上,都被多数的影迷支持。
当你拍摄一部电影的时候,你会预期与观众做出一些连结。《奥本海默》的监制、同时也是诺兰的妻子艾玛汤玛斯(Emma Thomas)在接受 AP 访问时谈到,不过,特别像这种三小时又有一点严肃的电影,最终可以获得这样成绩,远超过我们的想像。在上映第九周后,北美原先可以放映 IMAX 70mm 胶卷版本的 25 个影厅,依旧有 11 间还可以看到《奥本海默》这个诺兰最推崇的版本,包括了洛杉矶的中国戏院以及纽约市林肯广场的 AMC 戏院。
台湾虽有 IMAX 版本可以选择,但一张票要价 800 台币的 70mm 胶卷版本在全球都是少之又少,更可以说是一票难求,甚至有不少炒卖的情况发生,我们至今依旧保留一些影厅放映是因为观众的需求,这不是我们可以强求的现象,但事实就是如此。
《奥本海默》看起来有华丽的卡司名单,不过拍摄内容可以说是相当独立,应该说它是一部拥有独立电影灵魂的商业作品,艾玛汤玛斯透露,他们一开始对本片的目标是能够超越《敦克尔克大行动》(Dunkirk)的首周数字,如今它几乎要达到一倍的票房。
2020 年诺兰在缴出了他心目中的谍报电影《天能》(TENET)之后,华纳兄弟影业因为新冠疫情的关系,直接将本片移到了串流平台上,并且并没有与这些电影人有做有效的沟通与告知,导致诺兰愤而出走合作超过 20 年的华纳兄弟影业,投向环球影业制作新作《奥本海默》,原先不少声音评估本片在获利成绩单上将让人担忧,不过最终事实证明,观众始终会认可电影人在电影上的坚持。
像克里斯这样强大的电影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时候,你最好遵守,观众最终会给予奖励的。保罗汤玛斯安德森(Paul Thomas Anderson)在一封投书中谈到《奥本海默》的成功,我认识一些影迷,他们会从艾尔帕索开车到达拉斯,往返可能要 18 个小时,只为了看到好的电影格式。
正是距离现在 10 年前,2013 年因为数位拍摄与数位放映的普及,影视产业逐渐拋弃昂贵又耗时的底片素材,导致底片大厂柯达公司申请破产保护,以确保公司能够生存下去;隔年 2014 年,包括了诺兰、保罗汤玛斯安德森、昆丁塔伦提诺(Quentin Tarantino)...等名导共同呼吁底片使用的重要性,加上后来 J.J. 亚伯拉汉(J.J. Abrams)在《Star Wars:原力觉醒》(Star Wars: The Force Awakens)也用 35mm 胶卷拍摄作为商业电影火车头,底片的使用率才又逐渐上升。如今,放映《奥本海默》票房最高的 25 间戏院有 24 间播放 IMAX 格式,其中 IMAX 70mm 胶卷版本的厅院收入高达 2000 万美金,一般版本的 IMAX 影厅也有 1400 万的水准,因为底片而更愿意前往戏院的行为已逐渐成熟。
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看《奥本海默》胶卷版本在各方面都是极致的体验。安德森说,更不用说,我已经厌倦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去戏院看电视啊?』,说真的好,你再也不用去了。
毋庸置疑的,胶卷拍摄与放映慢慢的找到一个特殊的市场定位,犹如这几年的黑角复苏或是卡带再次迎来重视一样,传统播映在高速的时代反而发现落脚之处,克里斯总是讨论很多关于格式的问题,并希望观众看到最好的版本,以及他想要电影被观看的方式;现在我听说还有其他的片厂愿意将自己的胶卷放在这些银幕上。艾玛说,这并不代表我们认为胶卷是唯一的方式,每个放映方法都是不同的,也需要不同的工具组合,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希望影人们有这样的选择。
成功的也不只是电影本身,IMAX 有史以来最大的利润项目就是来自《奥本海默》,全球赚进超过 1.79 亿美元,2014 年克里斯多福诺兰曾担忧未来电影院只会留下商业电影,艺术电影与独立电影的生存之地将会被彻底排挤,但《奥本海默》的成功,不仅仅是环球影业与戏院的一场重大胜利,更是胶卷在串流世代证明自己价值的佐证,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观众理解,去到戏院观看胶卷版本的 IMAX ,是家里永远无法取代的体验,无论你要开多久的车才能看到。